但当前形势所迫,吴献没有其他的选择,只能暂时和葵狩合作。
吴献先开口问:“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?”
葵狩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,他不耐的摇头说:“如果我知道,早就逃出去了,还犯得着和你合作吗……当时我正在悠闲的散步,推开一扇门后就出现在这里了。”
“我也一样,突然在病房中醒来,并且对这里一无所知。”
吴献没有撒谎。
并且他透过葵狩的话,获得了一些情报。
吴献起初以为这里是梦境,证据就是窗外那错乱离奇的场景。
但葵狩来这里之前正在散步,突然就出现在异空间,有些像是福地将人卷入的样子。
另外葵狩来到这里前,记忆是清醒的,这就和吴献的状况不一样了,吴献前几日的记忆有一部分被模糊了,并且医嘱还要求他尽量不要回忆……
葵狩则继续讲述他的发现:
“在你出来之前,我已经将整个环形走廊都检查了一遍,没有通往外界的出口,天花板看似有通风口但却是实心的,下水道也只是摆设,墙壁不可穿透,窗户外是错乱的空间,哪怕只是将手伸出去,也会有一种身体马上就要崩溃的感觉。”
“这个古怪空间里,还没探索的地方,就只剩下那里了!”
葵狩指着通往中间区域的方向,那半敞开的门。
“那里也许藏着很关键的东西,但我感觉到那扇门后,存在着某种很不好的东西,所以我打算先从外面寻找突破口,就和你一样……”
“是啊……”
吴献点头,心中却在疯狂吐槽。
什么叫和我一样?
我根本就不知道门后有什么,只是还没来得及去探索门内而已啊!
这便是葵狩的思维盲区了。
从他的角度看,他和吴献都被关在特殊病房,并且吴献用侵火飞踢袭击他的时候,速度快的惊人。
他跟踪吴献的时间,已经足够把这条走廊检查八遍了,吴献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探索走廊内部,而是慢悠悠的绕圈子,一定是察觉到了门后存在危险。
两人沟通两句,就准备一起探索中间区域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长发束手病人走了过来,他是最开始和吴献沟通的病人,这人神秘兮兮的问吴献:
“我们这是第几次见面了?”
吴献神色微怔。
理论上来讲,他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。
但这个病人的问题,却是在暗示这个空间,可能存在着某种循环机制!
刚刚吴献走完了一圈,这圆形走廊的空间是正常的,可见这种异常机制还没有被触发,因此他深思一小会儿回答说:
“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。”
“我记得很清楚,这是第二次见面,你丫的还有没有良心,竟然连精神病都骗,是怕我病的不够重吗,呸!”
长发男人啐了一口,骂骂咧咧的离开了。
葵狩听的嘎嘎直乐,吴献则尴尬的脚趾扣地。
看来是他想太多了,这家伙只是个普通疯子而已,不仅如此恐怕所有束手病人都是疯子,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取情报很可能会被带进沟里。
经过这小插曲,吴献便和葵狩一起走向通往中间区域的门。
这扇门不远,但他们两个谁都不肯第一个进去。
因此他们决定并排进入,而且吴献走路的时候,左臂一直都在快速晃动,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患上了某种疾病。
动如雷霆所积蓄的雷电,积蓄完成后必须在一分钟之内释放出去,但如果一直停留在积蓄过程,那这道雷霆就可以随时释放。
当然,不管他积蓄多久,雷霆的威力也是有上限的。
但当葵狩看到吴献这可疑的动作后,眼睛里的警惕反而少了几分,觉得自己和吴献的共同点越来越多了。
……
嘎吱……
房门被推开,展现在两人面前的,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厅堂。
苍白的灯光从穹顶倾泻而下,让这空间里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惨白色,大厅中央孤零零的摆着一张圆桌,桌上立着一座黑色的石雕,除此之外这里别无他物,没有窗户、没有立柱、地板上呈现出类似大脑皮层的纹路……
正有零零散散的十几个病人,在大厅里茫然游走。
吴献踏出一步,踩在了鲜血上,并有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刚刚他看的是远处的景物,但在他脚下的近处,却还有一个人。
小动物在过马路时,偶尔会遭到车辆辗轧,从而变成片状物,如果是鼠就叫鼠饼,如果是猫,就会被称作猫饼,而眼前这东西则是……
人饼!
地板上这人整个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压扁,皮肤、血肉、内脏、颅骨……所有的东西都被压碎,只剩下一指厚,摊开成好大一片,鲜血和组织液在朝着周围的地板流淌,从头发来看,这应该是个女人。
此时正有个男人,崩溃的跪在这场人饼旁边哀嚎,并用头顶着人饼的边缘,想要将女人从地板上给抠下来。
“呦,还是张老婆饼。”
葵狩冷不丁说了一句,也不知道该说他冷血,还是该说他拥有该死的幽默感。
满脸是血的男病人听后,当即变成暴怒状态,但他没有手也没办法报复,于是就叼起一块血肉,朝着葵狩吐过去,让当下的场面看起来更加地狱了。
吴献懒得理这两人,从人饼处绕开,一路走到了中间的圆桌处。
这张圆桌很大。
桌子上摆放着一座黑色石雕,石雕有两米多高上面遍布扭曲的条状纹路,靠近右侧则雕刻着一条凸出来的手臂,摆着伸出一根手指的姿势。
桌面则近似钟表,但本该是一二三四的位置,却分别写着‘甲乙丙丁……’,圆桌周围的椅背上,也都写着类似的文字。
“吊毛!”
石雕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粗俗的声音,吴献绕过去一看,就见对面坐着一个女人。
这女人脸上画着烟熏妆,纤细手指里夹着旱烟卷,蓝白条病号服敞开穿,里面是黑色的蕾丝小衫,双腿搭在桌子上病号裤下穿着黑色丝袜,一开口便是魔音灌耳:
“老娘等你半天了,你眉毛下面长的那两个窟窿眼儿,是用来往出喷鼻屎的吗?”
吴献沉默,虽然这女人已经打扮的面目全非。
但眉眼之间,以及说出那粗俗话语的嗓音,还是让吴献找到了熟悉的感觉。
“梅妙音!” 天官赐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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